看了看手機,九點半了,開始陸陸續續有家庭帶著新生兒來到教堂,快十點時,電話響了,是艾蒂莎打來的,問我在哪?我說我已經到了,在教堂門口。她說她也快到了。

 

我就坐在門口繼續等,過不久聽到有個聲音喊著我的名字,我朝著聲音望去,看見艾蒂莎開心地向我招手,她的丈夫在她身旁,她的母親抱著北鼻,隨行的還有幾位其他家人。

 

我們一起進去教堂,整個儀式都是用宿霧話進行,有時穿插一兩句英語,我聽不懂,就偶爾看看四周,偶爾抱抱北鼻。艾蒂莎時不時就會問我還好嗎?會不會不自在什麼的,然後她說,待會受洗儀式結束後,一起到她家吃午餐,就是幾道簡單的家常菜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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儀式中有一個流程是家長們抱著嬰兒到前面去排排站,家屬站在他們身後,主持典禮的神職人員(不知道該稱為主教還是牧師)會一一經過,為每個嬰兒唸一段祈禱文,然後用拇指在嬰兒的額前比劃一個交叉十字,之後每位家屬也都在嬰兒的額前用拇指劃一個十字,我也依樣畫葫蘆地為我的乾兒子獻上祝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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儀式結束後,艾蒂莎家的車子來接我們,是一台有點像爬山虎的那種小型貨車,艾蒂莎的媽媽抱著金孫坐在前座,我跟艾蒂莎站在車廂,抓著車頂的桿子乘著風,又是一路顛簸。車程不近,大概二十至三十分鐘,有好長一段上坡的路程,沿路連水泥地都沒有,加上前幾日連下了好幾天雨,滿是泥濘,下車後還爬了一小段坡才終於抵達。

 

結果一到她家,什麼家常菜?我看到了一整隻的烤乳豬,占掉了餐桌一半的版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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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妳不是跟我說幾道簡單的家常菜嗎?」我驚魂未定地問艾蒂莎。

『除了烤乳豬以外,其他的確實都是家常菜啊!』艾蒂莎又是一個嘻皮笑臉。

「所以…這樣的場面也是菲律賓的傳統嗎?」

『這其實也要看每個家庭有多少預算啦,像他,』艾蒂莎指了指他兒子,『他在我們夫妻雙方的家庭都是長孫,又是男孩,長輩們高興,自然就想隆重慶祝。』

 

艾蒂莎忙進忙出的,一會照顧小寶寶,一會招呼其他親友,我就不添麻煩地坐在客廳裡跟其他小孩子一起看神偷奶爸,艾蒂莎和她的先生偶爾會過來問我還好嗎?我就都笑笑地說沒事,你們忙。她的家人們則有時會過來跟我寒暄,說很歡迎我,很高興也很謝謝我能來。吃飽飯後一陣強勁的睏意,她的家人說:「要不你進去房間休息一下吧!」我進了房,和艾蒂莎聊會天,玩弄了一下小寶寶,就真的睡著了。

 

快離開前,家人們親切地說:「下次再來玩喔!」我說好呀,我有空會再來。艾蒂莎則說:「妳一定要再回來」我反問,為什麼?她說:「因為我想再見到妳」很堅定。

 

我感動地一蹋糊塗,然後她又說:「下次回來時,帶著妳的男人,我也希望能看見妳幸福的樣子。」呃…呵呵…我努力努力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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