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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我們喜歡計算,又算不清楚,那就不要算了,而有條路一定是對的,那就是努力變好,好好工作,好好生活,好好做自己,然後面對整片海洋的時候,你就可以創造一個完全屬於自己的世界。』 《擺渡人》

 

要搭飛機回台灣的前一天,去了很想回去的地方,見到了很想見的人,吃了頓飯、喝了些酒,把憋在心裡的話問個清楚明白。闊別數月,再一次好好地看著彼此的眼睛說話,景物依舊,人也還在,只是最好的時間點已經過去了。

 

********

 

回到學校,先去見了一樓的老師們,然後晃到三樓,在布告欄前駐足,想要尋找教師課程表,卻怎麼也找不著,眼角餘光瞄到左邊的走道裡走出一個身影,下意識地轉過頭,是他!馬上別過頭來,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盯著布告欄。他走到我身邊停下,說聲:「妳回來了。」語氣聽起來是開心的,又好像帶點埋怨。

 

我們坐下,相視,閒話家常地問候彼此近況,穿插著不經意提起的過往。他說,我待在那裡時發生的一切他都還記得,接著開始細數那些點滴。

 

他真的都還記得。

 

才知道,當時的我們以為已經對彼此夠坦白,但害怕受傷所以仍保留了一小塊,而就是那一塊讓我們錯過了。我生氣錯了方向,他因為不懂我為何生氣也跟著賭氣。把話說開,我們扼腕,然後一起指著對方的鼻子嘲笑著,「好幼稚喔!」

 

讀過的書本上有一段話:『這個世界上,沒有兩個真的能嚴絲合縫的半圓。只有自私的靈魂,在尋找另外一個自私的靈魂。我錯過了多少,從此在風景秀麗的地方安靜地跟自己說,啊哈,原來你不在這里。』

 

我們相遇,試圖向對方走近,可最終只是路過。好不容易,我縫好了胸口回來看你,此刻的你卻正支離破碎。但總有那麼一個人,出現的意義只是為了替自己上一課,至少當你收起嘻鬧,板起了臉嚴肅地說:「認真過的。」我心裡所有的不甘終於得以釋懷,如果那句話之後的就是句點,也能不再執著了。

 

所以,要讓自己變得更好,好好生活,好好照顧自己,好好管理面前及身後的整片海洋,如果哪天還有機會再見,就對他說聲:「啊哈,我長大了,更懂事了,希望你也是。」

 

希望你也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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